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32节(2/3)

半日，她低低“嗯”了一声，祝玄便丢开画笔，起走向屏风后，一倒床榻上，云雾般的帐飞舞起来。

祝玄停了一，突然：“安静。”

他把至乐集放在枕边，补了一句：“不许说话。”

他要不这么说，她才不想看，既然说了，今天她要是不看，肃霜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祝玄勾万年樱的廓，问她：“你是想天天来看画？”

肃霜停了一会儿，问：“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厉害到不会被发现，就能偷看了？”

肃霜柔声：“少司寇的玉我当然想看，我就是这样的书……别别！少司寇别撕！少司寇玉尊贵，我什么都没看到！真没看到！”

万年樱？他还记得？

“那就睡觉。”

肃霜又用了很久才找回涩的声音：“不早了，休息吧，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

祝玄把带回的卷宗拿来翻：“你这七八糟的要是能少，聪明伶俐要是能用在正途上，也不至于被几朵白梅缠住。”

这多半是他的私密事，肃霜不多想，正考虑是直接冲去，还是些响动，冷不丁摆在墙角的几朵白梅离了枝飞旋而起，疾电般绕着自己打转，她“咻”一变回书，刚落回书案，祝玄便来了。

他把至乐集往书案上一丢：“不许偷看，好好待着。”

“未必。问这个什么？”

祝玄执笔蘸墨：“我答应就是答应了，安静，别扰我，画糟了我可不换。”

他似是不想多谈这个，将卷宗放去一旁，却摊开一张画纸，在笔架上挑了片刻，一青竹画笔，一面：“近日算是有了空闲，说了送你一张駺山万年樱图，我想想怎么画。”

明珠灯的光暗去，寂静与黑暗吞噬四周，肃霜想起那个早晨，发衣服被褥上沾满祝玄的气味，她足洗了两遍。

她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就是随便……少司寇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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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从未见过的好看。

难以言说的愧疚又开始缠绕，像那天她了逆鳞一样的愧疚。

肃霜就不闭嘴，见他手里卷宗上写的是敬法今日商讨之事，便问：“少司寇，既然九霄天上好些大帝们都来了，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重羲太？”

“偷看？”他掂了掂书上的白梅，“还变回了人。”

她不要玩什么愚蠢的游戏，如何如何退，原本都该是她来掌控的。

里那个不受控的半个仙丹在冷冷说话：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到抱歉？

祝玄笑了一声：“说的对，他的确实不能当天帝。”

神族怎会留伤疤？是故意不用术法愈合？

她没话找话讲：“少司寇这帐真好看，我也想要。”

祝玄刚脱了中衣，侧反手去拿山石架上的素袍，他的后背似有一片掌大小的陈旧伤疤，肃霜还未分清究竟是烧伤还是冻伤，他已穿上了袍。

“我听说重羲太暴，不适合当天帝。”

画笔落在纸上，发细微的“嘶嘶”声，光影缓缓起伏在他面上，肃霜的视线在寝殿晃了好一阵，最后还是不由自主落在他脸上。

祝玄把玛瑙茶杯往至乐集上一压：“闭嘴。”

他有一丝藏不住的倦意，虽然不晓得这两个月他在忙什么，但秋官们都时常忙得不可开，少司寇只会更忙。

过去两个月了，肃霜当他是随一说，不过是当时气氛使然，动祝玄说了句安话，到现在自己都快忘了，原来他是记着的。

肃霜凝神听屏风后的动静，估摸着衣裳脱得差不多了，当即变回人，扶在屏风上隔着隙努力张望。

寝殿太空旷，她的声音甚至带起了些许回音，在殿缓缓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