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碧瑶复生（六）(3/3)

张小凡心中意会，缓缓浮上半空，希冀的目光往那团郁的雾气缓缓看去，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全的力气，直到他在那苍茫雾气中，看到了那一个人。

碧瑶！

那一个绿衣女静静浮在半空，郁的雾气托着她的，她张开双臂，像是祥和地安睡。只是苍白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血，她的样，与那一个躺在寒冰石台上静静沉睡的女简直是一模一样。

张小凡的微微颤抖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睛，缓缓伸手去，想要摸那一个人的脸。然而，指间所，却像是探了一团雾气，什么也没有。而那一个人的脸，就清晰地映在前。张小凡脸上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方的老人，问：“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轻轻去额上的汗，缓缓：“小伙，不用担心……归元诀重塑，需七日七夜方可完全成形。她现在还于半虚半实之间，你自然碰不到她，等到七日后，便不会这样了……”

张小凡轻轻，又看了一那一个安睡的绿影，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缓缓落了来。

老人似是有意无意地叹了一句，：“可惜啊，若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最多保存不过七天；七天之后，她的又会灰飞烟灭……”

闻言，张小凡心中惊了一吓，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如果有一魂一魄会如何？”

“一魂一魄？”老人脸上思，一会儿，才：“人生三魂七魄，才能存活于世。一魂一魄，乃是残缺之，魂魄随时都有可能逸散，有命之危。不过若是找到女娲石，便可安魂定魄，免去这些危险……”

“女娲石？”

“不错……”老人轻轻，：“据说当年女娲补天，曾经遗留了一块五石在不周山的蟠龙峰上，有神奇妙用，携带者可安魂定魄。不过，纵然她免去了命之危，如果只有一魂一魄，恐怕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残缺的灵魂只能有残缺的记忆，甚至没有记忆，她也有可能因此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的人……”

张小凡：“……”

老人轻声叹了气，接着：“小伙，她或许对你很重要。但是，留本应该离去的东西，这本便是一个错误……”

“错误？”张小凡脸上大惊，疑惑：“我不明白……”

老人缓缓：“你是生者，她是死者。生者的世界，死者永远无法知；同样，死者的世界，生者又怎么能知呢？你用一个生者的份去揣测一个死者的意愿，你觉得这样是对的么？”

张小凡：“……”

老人继续往说：“或许，你觉得你亏欠于她，你千方百计想让她活过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活过来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假如她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假如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假如她变得痴痴呆呆……纵然你不会去计较这些，但若她真的变成了那样的人，你还会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