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此绵绵无绝期(7/10)

真正使刘苍居于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拜为太傅的密侯邓禹，皇帝更是令其在朝议时不必与群臣一样面北而坐，特许其上尊位，面东参议。

在以刘苍、邓禹为代表的新旧两派势力的共同努力，汉室的江山终于再次恢复了新的生机，一切又重新趋于平静。

然而到了秋天，陇西郡又发生民动，沿边的羌族官兵纷纷叛变。刘庄先是命谒者张鸿征调各郡兵力围剿，孰料铩羽惨败，汉军全军覆没。

于是这一回，仍是由我面找到武――自援死后，武卸甲去印，赋闲在家。我去找他山，重新领兵打仗时，这个打了一辈仗、年过六旬的老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痛哭不止。他的原话形容，这几年他憋在家里，觉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快发霉了。

十一月，刘庄委派中郎将窦固、捕虏将军武，率兵四万人讨伐民，照例又是新老搭、活不累的模式。

朝廷的运作在新旧搭档中顺利过渡，刘庄对于日常公务的理渐渐上手，我有心放手，慢慢的不再多过问政事。

“你是说把贾贵人生的五皇过继给贵人抚养？”澄自，已经过了五年，可始终一无所。我知她也十分想要孩，每次看着里其他贵人生的孩，她面上不说，暗里却为自己不会生育哭了很多次。

“贾贵人是贵人的外甥女，都是亲戚，过继个孩也没什么大不了。”刘庄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很不以为然。不是女人如何能够会自己的孩被人夺走的滋味？贾贵人虽然另外还有一女，但五皇刘？乇暇挂彩撬？怀胎十月所生的。

刘庄站在我面前，时不时回眸瞥觑澄，颇多怜惜维护的模样，而澄则诚惶诚恐的站在他后，低着不发一语。我本想反对，看到这里，却顿有所悟，我这个儿，一向风成，如今竟会为一个不会生养的贵人起心来。

如此煞费苦心的折腾，到底为了什么，我已能猜得一二，于是笑：“只要贾贵人愿意，也没什么不可的。”

刘庄十分兴，上回对澄说：“母后允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话间，门外母将襁褓中的刘？乇r死础a踝？伸手接过，放到澄怀里。

澄瞪大了，姣好的面容涨得通红，圈里着泪，又是激动又是恩。

“人未必非要自己的亲生，只要你真心疼他，他，抚养他就够了！他将来待你必然比亲生尤为孝顺，你若不信，且看看母后，她一手带大了？u公主，？u公主奉若亲母，其孝心之诚，哪里又比不上其他公主了？”

我没想到刘庄竟然拿我作比，一时愣住。刘？卦诼沓位忱锊豢薏荒郑？睁着乌溜溜的大睛一都不怕生的看着她，她激动得泪都来了，当着我和刘庄的面跪泣：“多谢太后！多谢陛妾终于有儿了从今往后，妾待此，必视若己！”

她哭得泪满面，刘庄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突然一把搂怀里，的叹了气。

“别压着孩了”澄张的腾手，一秒才意识到我还在跟前看闹，一张哭的脸顿时涨得要爆了似的，连耳也血红一片。

我笑的看着他俩，刘庄只有一瞬间的羞涩，转瞬便又恢复如常，对着我拜谢：“多谢母后成全！”

我知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潜台词是什么，于是回：“有些事，到渠自成，之过急反而不好。”

刘庄冲我欣然一笑，角眉梢已布满喜气，兴冲冲的扶着澄，两大一小三一起离去。

看着这两人相依的背影逐渐远去，我唏嘘着向后的纱南嘀咕：“我真的老了，是不是？”

纱南不回答，只是一笑，笑容里也带着一难言的寂寞。

礼，天守孝，一日抵一月，所以普通人三年的孝期，天只需要守三十六天即可除服。但是刘庄不，他不以自己的帝王份为尊，仍是持替刘秀守满常人的三年孝。于是这三年里，他不幸姬妾，禁止娱乐，饮茹素，于是照这逻辑，本该早立的后位也因此悬空。

中元二年末，慎侯刘隆薨逝。

刘庄即位后第二年，始建新年号，改元永平，是为永平元年。

转夏天来临，里外正忙着避暑防虫，却忽然有消息传来，说东海王刘？病了。他年纪轻轻的生场病，这样的小事我原没放在心上，可没多久却又有传报，说刘？病势沉重，似乎药石无救。我这才警觉起来，暗中派人前去打探虚实，得到的回报却是真假难辨。正在困惑时，刘庄却派遣自己近的中常侍、钩盾令护送太医令、丞乘驿车前往鲁城灵光殿，同时诏命沛王刘辅、济南王刘康、淮王刘延一起到鲁城去。

这样的阵仗，其用意几乎就是断定刘？不活，让他们几个同胞兄弟赶去见最后一面了。我尚在怀疑刘？病的真假，但是刘庄却甚为笃定，完全不担心这几个异母兄弟聚在一堆会否闹事来，他的这份笃定令我心生疑窦的同时也到一阵心寒。

我有心把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但这时偏偏邓禹也病倒了，因为年事已，所以邓家甚至已替他准备好后事。素荷日日向我及时汇报公公的病，我牵挂着邓禹，也就无心再去关注刘？。

这日素荷又，没想到同行的居然还有邓禹的妻李月珑，我正纳闷，李氏已哭哭啼啼的求：“夫君瞅着不行了，撑了气，却非说要见见太后，否则死不瞑目。妾实在无法，斗胆求太后移驾，念在夫君为朝廷效命，劳数十年，了了他的心愿吧！”

我如遭雷殛，虽然心里早有了些许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却发觉自己还是无法承受。

到了密侯府，那样肃杀的气氛勒住了我的咙，我害怕得不过气来。李氏一路领我了主室，发现邓禹已经被抬到了外间，堂屋上甚至连棺材都已经备好了，一屋的孙泪相守。

邓禹还没咽气，果然如李氏所形容的那样，他直的躺在床上，已是气多气少，但那双睛却仍是瞪得大大的，无神的望着的承尘。

屋的时候我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床前，完全没了太后应有的仪态。邓禹似乎觉到我来了，转过来瞟了，忽然傻呵呵的一笑。

我原是要哭的，泪都已在了眶里，却仍是被他的笑容所染，泪迸的同时我也笑了起来，但接着一秒，我便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