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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留灵修兮憺忘归(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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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过场也就罢了,谁料到一脚才跨门槛,便目睹了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

前呼的有黑影闪过,竟是对准门梁大撞去,我意识的冲过去拉住那人的,只这么阻得一阻,却仍是没能制止那大的冲力。只听得砰的声响,屋扑簌簌掉一片夯土灰,呛得我不住咳嗽。

“丽华!”刘秀在我后喊了声,我定了定神,却见自己面前躺了个须发白的老者,估计是脑袋撞在门上了,冠歪了不说,还搞得一脑门的血。

我“哎唷”叫了声,刘秀已搀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开。有两名小黄门麻利的将那老者扶了起来,虽然额磕破了,好在我拽着他的脚,缓了冲力,他的神志还算清醒,寒着脸沉声说:“陛圣德中兴,而纵杀人,将何以治天?臣不须棰,请得自杀!”说话间,他推开两名小黄门,直了脊背,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我万万没料到事会发展到这等惨烈的局面,回看刘秀脸也变了,面煞白,刘黄却是气得浑发抖,被自己的丫鬟扶着,哆嗦着嘴说不话来。

“陛!”我低低的喊了声,生生的卡这个不算和谐的气氛中,笑说“这都是在什么呢?董大人,凡事不必太较真!湖公主毕竟是帝啊,你冲撞公主算不算是失礼之举呢?不妨给公主赔个礼,磕个也就是了,公主大人大量,哪里会和国之栋梁多计较呢?”

刘秀与我心意相通,听了这话,立即合默契的说:“皇后说得极是,大也绝非是要阻拦你履行公务,只是你不分尊卑,冲撞了公主,所以今天才会有此纠纷。你给公主赔个不是,这事就此揭过吧!”

没想到董宣哼了一声,竟是看都没看刘黄一。我和刘秀顿时尴尬起来,也不是,退也不是,代?n连忙打手势让那两名小黄门摁住董宣的脖,将他倒在地。

董宣跪在地上,双掌撑着地面,却是死活不肯低,小黄门急得大汗淋漓却也完全没有办法,他只是愤怒的瞪着睛,着僵的脖,誓不低

刘黄气得冲刘秀直嚷:“文叔你为白衣平民时,大哥在家里藏匿逃犯,官员连大门都不敢探,而今你当了天,难连一个小小县令都镇不住了?”

刘秀听了,不怒反笑,对摊了摊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天和白衣不一样啊!”我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看董宣。那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还在与小黄门着顽抵抗,一张橘纵横的脸上满是倔不屈的气表。我忍不住在心底喝了声彩,却又对他这不会拐弯取巧的慨唏嘘,这样的人,即使是个好官,也可能因为不懂官场人际之,时时将自己绝境,不断碰吃亏。

“果然是个的家伙!”刘秀笑骂了声,拂袖“项令去――”

此言一,已算是给了董宣一个大大的赦令。

瞅着刘黄脸搐,张嘴呼,我急忙大声笑了起来,拉住刘黄的手将她扯到一边:“太最近有没有到你府上去拜望?这孩整日念叨着姑姑”我一边扯话题,一边将左手负在背后频频打手势让董宣走人。

我不清楚董宣明不明白我的用意,好在那两个小黄门并不算笨,从地上架起董宣,快速往门外走了去。

刘黄被我巧如簧的家常话给绊住,几次想对刘秀重提董宣之事,却总被我找话题不着痕迹的绕了过去。刘秀与我合得更是天衣无,直把刘黄哄得转向,最后也乖乖的带着仆离开了大殿。

她一走,我立倒在榻上,肩膀垮塌着,一副无打采的倦怠模样,刘秀走到我后,替我压发酸的肩膀:“好在总算是把两边都摆平了!”

我回首与他相视而笑,心有戚戚焉:“项令!好个项令啊!你打算怎么褒奖这个项令呢?”

刘秀莞尔一笑:“今天这事,的确是委屈他了。”想了想,唤来代?n“替朕拟个诏书,赏雒令董宣三十万钱!”

“诺!”代?n应声到隔去拟诏。

这事好在没闹大,总算得以解决。我庆幸之余大大的松了气,正要开说话,不曾想后的刘秀突然迸一句:“你瞧,这皇帝可是容易当得的?”那气说词,竟与我刚才对纱南所的抱怨之词如一辙,我大大怔住,转瞬难以自抑的掩面大笑,双肩震颤不止。

病发

建武二十年四月初三,太仓令犯法,大司徒涉牵扯其中,亡。同时,刘秀为避免三公连任,权势坐大,于是将窦从大司空的位置上撤了来。

后没多久,吴汉便病倒了,且病势严重,太医前往诊治后断定时日无多。到了五月初四,吴汉病逝。

对于吴汉,我在私底对他的评价总是不大好的,虽然他功勋卓越,功绩显赫,为汉室的中兴了不可磨灭的大贡献,但在我心里始终存在着一个疙瘩,他的杀戮与他的功勋同等。

我曾经不太理解刘秀为何独独对吴汉如此偏心,不吴汉犯再大的错,刘秀总是对他极度信赖,在那些老臣中,也唯有吴汉,从建武元年任大司起,至今历时二十年,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地位,一如既往的执掌着全国最大的兵权――迄今为止,三公之中,大司徒从第一任邓禹算起,已经换了六人,大司空亦是自王梁起,连换四五人之多。

细数这些被替换的三公们,邓禹如今已经撒手不政务了,伏湛、侯霸均已病逝,韩歆、欧歙、涉三人更是位反遭皇帝忌惮,最终皆是不得好死;宋弘不肯娶刘黄,了五年大司空,后来因为涉险诬告上党郡守被免职回家,数年后病死家中,因为没有儿,他的爵秩也无人继承。相比而言,李通贵为国戚,却不胜寒的理,早早的退避辞官,如今虽然故,但家族荣华依旧盛不衰。

作为一个驭人有术的皇帝,刘秀会对窦的连任产生顾忌,却似乎永远不会对吴汉产生怀疑,他对吴汉的信任始终让我觉有些莫名,这样的困惑直到吴汉离世,看到刘秀赐予的谥号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回想起当年在河北追缴王郎,更始帝安心腹谢躬到河北,名为助攻,实则是监视刘秀,怕他功震主。刘秀对此只能面上与谢躬虚与委蛇,二人同在邯郸却分城而治,最后是吴汉充当了刘秀的那把利刃,趁着谢躬被尤来军击败,在邺县伏击,将退走中的谢躬杀死。刘秀封了萧王,当众人皆以为他已死的时候,也只有吴汉来扛起了定不移的大旗,预备奉我为王太后,刘秀之侄为王,继续未尽大业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刘秀信任他,不仅是因为他能征善战,更是因为他的一片赤胆忠心。

他对刘秀的忠心,无人能其右,旁人或许忠的是国家,忠的是社稷,忠的是大义,忠的是节孝,忠的是万民,唯独吴汉,忠的只是刘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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