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北叟颇知其倚伏(9/10)

的悟比娘多了。”我叹了气“这两年来，无论是罢兵权，还是封皇，娘都在背后支持着你父皇，一方面为的是你父皇皇权稳固，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一步步登上却非殿，与你大哥并驾齐驱。娘总以为，走到这一步，一直以来都是胜券在握的，却不料祸福不过转瞬，我在心积虑算计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在被别人算计。”

刘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我知他已有了惧意，却没法停来不说，虽然现实是那么的可怕和残忍，一如六年前。

“儿，父皇诏度田，本意是好的，为江山社稷，理当如此。但正如你所言，河南是帝城，多近臣；南乃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能准。你既能明白这样的理，应该也要明白，父皇能建国称帝，打这片江山，靠的是什么人？我们母能走到这一步，靠的又是什么人？”

刘呆若木。

我忍着的剧痛，叹一声：“南是帝乡，何尝不是为娘的故乡，莫说那些士族豪不满度田，转嫁百姓，就连你的舅舅们，也会不满啊。国之本在于民，这理虽然不假，但是国之支仍在于大姓士族啊！”我真傻，十五年前，随刘玄从安逃亡新丰，我尚能冷静理智的将王莽改制失败的原因分析得是，为何过了这么些年，年纪了，人却反而糊涂了？

兴说得对，刘秀作为帝王，考虑的是大局，但我却没办法到像他那样。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一名后女，如果追随刘秀的脚步，我将失去一大批支持者。

这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使用不当便会割伤自己。

“儿，你的确是个智力超群的孩，可是你还不懂人心。如果你不懂人心，不懂帝王术，即使娘将你捧上那个座，你也没法坐得稳当。”我见他仍是一脸困惑，不禁叹气“你唯一的缺就是太自负，太自信了，难你以为你父皇真看不懂那木牍上写的话是什么意思，需要你来指？你又怎能如此鲁莽的断定皇太便一定看不懂那句话？”

他浑一震，端？d的手遽然一抖，？d中的尽数泼，溅床席。

我垂睑，有气无力的用自己的袖去拭那滩渍：“没关系，输了，认输便是。怕的是输了还不知输在哪里。”

“娘是孩儿无能”他轻轻啜泣，哽咽声透着的屈辱、不甘、伤心。

“不要哭！娘教你拳脚时不是说过么，从哪跌倒要再从哪爬起来！从这一刻起，你就留在娘边，我们母远离朝堂，远离度田撇清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

“相信你的父皇，相信他有能力应付所有的变故。我们现在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不要成为他的负累。”

少年稚气的脸庞透着苍白，脸上犹挂着泪痕，嘴角却已倔的抿。须臾，他重重的了。

我的舒了气，如果这一次能令他学到些东西，引以为戒，那也不失为是件好事。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一次，郭圣通又教会了我一样东西。

“陈。”

“诺。”

“你挑两个手和反应都不差的人安置到东海公里，以后东海公无论去哪儿，什么事，都要贴跟随。”

刘一凛，飞快的朝我后瞥了一。

陈轻轻应了一声。

火烧似的疼，无法让我安心来，陈服侍我躺，我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着气说：“你你也去，以后你跟着他，我要你保证”

底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了了，我睁大，死死的瞪着陈。陈略一顿，便上磕去：“婢誓死守护东海公！”

我虚弱的笑了起来，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缓缓的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