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烟雨江南(5/7)

“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杀不了这个狗官。英，我敬你，因为你曾救过我们全家人的命。可是可是，你既然救过我们，为何却又和武曌的走狗在一起”

“什么？你说什么？”她听得心惊，总觉得自己刚才好象听了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你是谁？”霄靠近素素，仔仔细细把她从到脚打量了个遍，依稀觉她有面熟。

“哼，狗官，告诉你，你听好了。先祖姓程，大将军程务！”

“大将军程务？程务是你爷爷？”霄肃然起敬。

程务刚正不阿，在朝廷上威望向来很，与宰相裴炎，一武一文。武太后另立豫王李旦为帝后，居别殿，政事无论大小都一把抓在手中，睿宗反倒成了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朝中裴炎、程务因不满武太后霸权，被武太后先后诛杀，柳州司徐敬业、唐之奇、杜求仁、骆宾王等人因而决意在扬州起兵，反对武太后临朝。

“是！”程素素的脸上现骄傲自豪的光芒“先祖虽被武曌那个妖妇所杀，但我要告诉你，她杀不尽天千千万万有血有的人！”

“程姑娘，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霄解开她上被封制的，让英珞扶她在椅上坐。

他欠她们一个解释。他知，如果今天不讲清楚，不仅仅是程素素会痛恨他一辈，英珞也会因此永远离开他。

“英珞，你别瞪着我”他坐在她们对面“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的份，一是因为你从没问过我，二是我心中实也并不太看重这个份。其实在江湖上走动，它反倒是我的累赘。”

他苦笑：“没错，我是太后亲信，在位居三品”

“狗官！”程素素啐了他一。英珞的珠都快掉来了，她从来从来就没将前这个男人和官府联想到一块。

“程姑娘，你冰雪聪明，你可曾想过，为何令祖被诛，却未牵连族人？大唐律例，令祖其罪当连坐九族，男诛杀，女发放”

程素素面大变，颤声：“你你”他，颔首不语，肯定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你把我糊涂了！”她已经相信他说的话了，因为他没必要说谎，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坦然赤忱。

程家的男男女女，旁系外戚除外，直系血亲就有二十几个。现，除了伯伯、爹爹与叔叔们被放边疆外，所有人都只是被逐了安，完好地存活来。

“哎呀，这有什么好糊涂的，我可都听明白啦——必定是霄救了你们全家，他的功劳和恩可比我大的多啦！”英珞拍手笑，她就知他是个好人，即使官，也必是个好官。

程素素怔忡着，迷茫的泪朦胧地看看霄，又望望英珞。然后，她站起，走到霄面前，毫无预警地扑通跪了来。

“对不起对不起”

她泣不成声，因为她实在不知，除了这三个字，她还能说些什么。满心的愧疚占据了一切，直到霄有力的双手扶上她的肩。

她瑟缩地抖了，他已轻而易举地将她扶起。

“程姑娘，别这样。”他的神态平和安静，又带着些惆怅无奈“我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君之禄，终君之事！武太后于他有恩，所以他才会心甘愿，忍受天人的耻笑与唾弃，跟随在她左右。他可以为她卖命，但不等于他会不分黑白是非，滥杀无辜。其实，就他所了解的，武太后也并非是蛮横不讲理的暴君，反而在她的明决策，天才能维持贞观时代的繁荣昌盛。如若天真换成现在那些无能的李氏孙来打理，不半年，天必定大，虎视耽耽窥视大唐已久的突厥、吐蕃等异族必会乘机大举侵，到时候，百姓将陷于火之中，苦不堪言。

三个人重新坐了来，英珞是最兴奋、最活跃的一个，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问霄安皇城风景如何，一会儿又问起了程家在杭州乡的生活况。

“素素，你真的不回乡了吗？”

程素素不会武功，只是个滴滴的官家大小，她若不回乡，只一人想去哪，又能去哪？

“是的，”她羞怯地浅笑“我打算去扬州投奔义军！”

见英珞用狐疑的目光瞅着自己，她直了背脊，小小的躯仿佛充满了自信与力量，羞涩不见了，声音也提不少：

“我知，我也许什么也不了。我是个女，既不会武功，更不懂用兵打仗，但是我想，军营里那么多士兵，他们总会需要个人，替他们洗洗衣服，煮煮饭什么的。我相信我定有我的用！”

这番话，让他们震惊不已，更让霄看清了一个柔弱女上的不屈。于是，他几乎是怀着崇敬的心，冲她鼓励地、肯定地、赞许地了。

程素素的睛在刹那间闪亮了，发自信的、自豪的光芒。拥有这光芒的双眸是丽，而且十分引力人的，连带的，这双眸的主人也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