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在山脚的小山村租了一间屋,留来细细记录药材药,整理药方。
村民们一开始还对他们颇为警惕,等魏与义治好两个村中久病的老人,只收取微薄的诊金后,态度就全然变了。非但拿了自家的土方来让他看妥不妥当,碰到不常见的药草还特意拿来给他辨别药。
这日魏与义是去山那边另一个村庄诊回来,又从村中的赤脚医生那里听到一个治腹泻的土方,边走边细细琢磨着。
快到家门时却觉得不对劲,小小的农家院落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七嘴八:“听说是西域来的大商人。”“得跟谪仙似的。”“你看到他那个车没有?”……
看到魏与义过来,众人让开一条路:“魏大夫回来了。”
魏与义不由奇怪:怎么回事?
一个虎虎脑的小小孩童穿过人群,蹬蹬蹬跑了来,一把抱住他:“阿爹阿爹,家里来了个仙人伯伯,带了好多宝贝来。”正是他和燕晴晴刚满三岁的独魏攸。
魏与义弯腰抱起小魏攸,笑眉笑地问:“什么仙人伯伯?”
小魏攸比划:“得可好看可好看啦。说是应五年之约来见阿爹的。”
魏与义隐约猜到了是谁,心中一阵激动,抱着魏攸迅速走向院中。
院中停着一辆陌生的华丽车,璎珞宝盖,琉璃窗格,晶珠帘,乌木的车上镶着各宝石,炫目异常。一个肤黝黑的昆仑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两队装束整齐,着西域弯刀的护卫侍立两旁。
这熟悉的作派……魏与义扶额,快步了屋中。
屋中门窗大开,偶尔有几声咳嗽传。大瘦削的男一华丽的墨绿销金锦袍,背对着他,将丝帕从边拿开,指着陈列在案几上的一个个托盘笑介绍:“这是酒泉的夜光杯、这是波斯的宝石,这是和田的羊脂玉……”
燕晴晴立在一旁,一脸无奈:“您带这么多东西来什么?”
五年的时光,她已褪去少女的青涩,曾经的英气中又添上了为人妇,为人母的柔,举手投足都带着从容与自信,越发光彩照人。
华服男:“从货中随便拿了些,不值什么。再说,也不是全给你的,还有……”他顿了顿,声音染上一丝说不清不明的绪,慢慢说完,“她的。”
燕晴晴其实不大明白这位和瑟瑟之间究竟怎么回事,笑着:“去年在京中,娘娘还念起您。”
华服男沉默来。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小魏攸却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在魏与义怀中扭着嚷:“阿娘,仙人伯伯,阿爹回来了。”
男循声回过来,一张完无瑕的俊逸面容。
眉如墨染,眸似琉璃,鼻若悬胆。肤若白玉,只可惜苍白,面上全无血,看着叫人胆战心惊。
赫然是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