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问,他却合上本,走过来对我说:我要走了,来和你别的。他说话的语气轻快,丝毫不带临别的腔调。
你去哪?我问他。
至此,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而后来,事实也验证了我的猜测:我们就是盗墓贼。
你虽然不记得,不过这印拓的功夫倒是丝毫没有减嘛。黑镜一边翻看我叠在桌角的几本拓本,一边说,以前就听他说过,他最喜你的瘦金。
我没有追问过多,想来他们或许是不想我知某些事,而我对复杂的事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所以既然他们不想我知,那我就装无知吧。其实对于很多人很多事,我都有一隔世的印象存留于脑中,那些印象犹如纠缠的藤蔓,时常以真实的镜和片段浮现在我的梦里面。我从很多次梦中惊醒,睁那梦的场景却就散了,一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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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梦,它一直在反复。
我不知自己在哪一座山上。这里的风雪很大,我很难睁开睛。前有个男人,向着山,从我面前走过去。我只看到他的侧面从风雪中一晃而过,很快就变成了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穿着黑的冲锋衣,肩上背着一把看似很沉的刀。我很想跟上他,但是风雪太大,几乎令我迈不开步。他的名字几乎就在我的咙,呼之,他突然转,而我的梦恰好总在这个时候结束。
我始终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总有一个觉,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他没有回答我,径直走到门。这一会儿的工夫,太又升得了一些,光已经能落至厅堂了。木门被风得直磕墙,磕墙上的许多细石灰都散去空气中,在光里飞飞扬扬。他走至白光中,背对我站着停来,小个月就结婚了,大概这两天就会给你送来帖,你也给自己买好的西装,他面的事你得记得。说完,我看到他把手举起来,伸白光,朝我摆了摆,迈着步就离开了。
大的队伍只有几个人逃生天。其余所有队友都被突然崩塌的大雪埋葬在了昆仑山中。而我非常幸运地,居然在中枪的况,捡回了一条命。
我微微一愣,他是谁?
我很一段时间一直都这么信仰着,还非常佩服自己是如此优秀的人才,和歹徒斗智斗勇,光荣受伤,虽然没有英勇牺牲,捡回一条命也算得上最后存留的英雄,就算是失忆也值了!每每有记者前来采访,我都带着一份由衷的自豪,陈述雪山经历,最后表达对遇难同胞的遗憾等等。直到后来坐上了从拉萨到上海的火车之后,胖才对我说了实话:这里的政府和土匪似的,不好惹。我们在昆仑山上的离奇事件最后以炸山告终,假如不给官方说法掩人耳目的话,政府很可能会怀疑我们来自一个庞大的盗墓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