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漆黑难行,大哥抓着我的手走吧。”余立吃过东西,神气地站起来,笑着伸手将坐在他身边的侯燃扶起来,为他拍去裤子上的杂草。
“不用。”侯燃站起来,委婉地拒绝了,他抬头看着远处院落,缓步走了过去。
余立看着他,突然大喊了一声,“你可是要去见宋兆奎吗?”
侯燃驻足,等他走上前来,被那人抓住了衣角,“他正和青莲帮的道士打得火热,没空和你说话。大哥若不嫌弃,今日在我院子里睡觉吧,我许久不曾亲近大哥了,想念得紧。”
“我与他有约,总得去看一看。”
“那你去吧,若得空,我在院中等你。”
侯燃与两人道别,径直往宋兆奎院中去了。余立仍退回来,与梦香牵着手回去。梦香边走着边回头看侯燃的背影,不明白这么个美少年为什么看起来总是疲于奔命的模样,好不叫人怜爱。
侯燃走到宋兆奎的院中,果听得里面推杯换盏、谈笑声不绝,他好奇地看着窗纸上剪影,不知道哪个是宋兆奎。他缓步过了院子,在门口敲门。
“是什么人?”
“是我,侯燃。”
侯燃听见一阵脚步声,一人走到房门前为他开门。木门打开,男人笑着招呼他进来,说,“侯庄主来得正巧,我和长卿正议论内功呢。”
那男子名唤洛持正,字端雅,自称是洛元海领养的孤儿,跟着学过几年功夫。侯燃拿余光打量此人,见他俊眉秀目,典雅端庄,笑着与他问好。
宋兆奎此刻满脸通红地趴在桌上,将一酒杯举起来,递给走近的侯燃。他看着侯燃饮下,眼神有些迷离地站起身,趴在侯燃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绝对没有透露你家的内功哦。”
“那挺好的,”侯燃扶他坐下,从桌上拿了一双筷子,笑道,“不若我也陪你们吃点酒吧。”
“庄主厚爱,怎能推脱?”洛持正笑着坐下,为侯燃捡了一块牛肉。
“端雅兄十九了,和师父一样的年纪。”宋兆奎好似不甚酒力,他指着洛持正说了最后一句话,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洛持正闻言笑了笑,对着侯燃说话,“庄主少年得志,有这么多家仆和弟子,比某强太多了。”
“弟也只是继承了家业而已,若同洛兄一般出生清白,大抵也没有你出息。”侯燃笑了笑,举起酒杯与那人捧杯。
“哎,同人不同命啊,我听宋兄说,庄主有一门摸人根骨的本事,宋兄便是被你摸中了才带上山的?”
洛持正见侯燃点头,忙伸出双手将他的手握住,略显紧张地看着他,“那庄主能不能看看我的根骨?”
侯燃闻言有些疑惑,但还是摸了摸他的手腕,闭眼感受了片刻,笑道,“兄长的根骨不俗,应是上品人物。”说着,侯燃还想再喝一杯,那人却亢奋地站了起来,咧着嘴哈哈大笑。便是喝醉了的宋兆奎,在梦中也被他吓得抖了抖。
“真的如此吗?我是上品人物?从没有人这么夸奖过我!”洛持正脸上通红一片,既有醉意又有些别的,他激动地几乎跳脚,好半天才坐下来,将杯盏倒满,猛地抬头饮尽。
“你的经脉竟有半数是粗壮绵长的,很适合练生猛些的功法,若洛兄有什么需要,我赠你些也无妨。”侯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吟吟喝下,见人高兴,自己也开怀。
“不知侯家心法,兄长也愿意分享吗?”
听了这话,侯燃渐渐收起脸上笑容,他放下杯盏,对着来人皱眉凝视,严肃道,“家学功法,如何外传?”
洛持正见他脸上不好看,忙笑着打哈哈,将前事略过。他举起酒杯,笑着与侯燃捧杯。两人照常饮酒谈心,乐了半日,直将叁坛黄酒饮尽。烛火闪烁朦胧,灯油即将告竭时,侯燃与洛持正已是醉得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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