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如,银辉漫天,波澜起伏间,月影散作满目的碎金。
“这么怕疼?”贺兰珏掏帕,低为她掉指尖的血痕,“这剑锋利,次不要用手去摸。”
趁着此时温尚存的时候,郑雪抓住他的手。
郑雪伸手越过桌面,将剑握在手里,贺兰珏注意到她的动作,未加以阻止。
“其实最应该担心的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郑雪给两人都倒了酒,“只饮三盏,不会醉,反正你都破戒好几回了,这酒酸甜可,你尝尝。”
郑雪不同。
“又在胡说什么。”贺兰珏用指腹抹了她的角。
这样温柔的一双手,此时在为她包扎伤,唯恐她受一丝痛楚,将来也会握着剑,亲手穿她的膛。
“阿珏,若有朝一日你要杀我,可否看在往昔的分上,不要折磨我。”郑雪说着,又隐隐要掉泪,“我很怕疼的,你就一剑刺我的心脏,千万不要手抖。”
贺兰珏看到那壶酒如临大敌。
“贺兰珏,接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她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自言自语了一句。
郑雪的脸白得像是覆上了一层初冬的寒霜,闭合的牙关隐约传来咯咯的打颤声,一时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冷的。
本命剑,旁人不可轻易碰。
郑雪的这个问题相当奇怪。
郑雪在回来的路上买了晚膳,三碟家常小菜,并一壶樱桃酒。
怎会有人对死在他的剑是什么滋味兴趣?
这样的好景致,小酌两盏不为过。
郑雪一直表现得害怕死在这柄剑,又像是好准备随时献祭在这把剑,贪生怕死,又大义凛然,呈现给他一割裂的觉。
“怎么这不小心?”贺兰珏握住她的手,用灵力了冰霜,及时驱除寒气,才有血缓缓。
冰寒的刺痛渗伤,直达心尖,痛得她生生打了个激灵。
郑雪去船舱底调整了法阵,将船驶离海岸。
贺兰珏停手,抬首看她,目光及她皱了的眉,以为她是疼得狠了,忍不住:“行事如此莽撞,这次可吃教训了。”
贺兰珏认真回:“死在这把剑的人,几乎受不到痛苦。”停顿一瞬,又说,“这剑取自极寒冰晶,寒气,会冻结全血,若是非折磨不可,避开要害,寒气会寸寸侵经脉,直到三日后方会死去。”
剑刃鞘,映郑雪的眉,也映海上那一孤悬在夜空上的明月。
鼻酸酸的,难以言喻的委屈堆在心,险些叫她不争气地落泪来。
“好剑,这样冷,这样利,被它心,滋味一定不好受。”郑雪抚着剑刃,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是顷刻间就会死,还是痛够了,慢慢死去呢。”
贺兰珏不想拂了郑雪的兴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他的剑被放在手边。三尺锋,未鞘,寒意人。
属于男二的这条路,注定沟壑丛生,荆棘遍布,如行河,如困暗夜。
郑雪手一抖,指腹被剑刃割伤痕,冰霜可见的凝结在伤,连血都来不及涌。
“你答应我,好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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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空,光照万里。
很久以前,他的确是起过杀心,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有泪,可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她会是他生命中最为亲近最为重要之人。
郑雪被他这样哄着,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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