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若落狱,究竟如何置,朝堂上必然会争议一番。便有人会说,杀他恐损朝廷面,显得朝廷怯弱。到时候再判斩杀,不免落了实。”
昭华公主听得目眩,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都是带着沉静和从容的。
已到了如此地步,卫玄利用价值已经挥霍殆尽。为一个储君,他也不应该承担太多怨恨,他也要跟卫玄解绑了。
烛火轻轻映在他面颊上,却有一缕讳莫如的幽暗和冰冷,他轻缓而冷静:“应该派遣使者,趁其不备,将他立刻诛杀。”
太面红耳赤,却也知无可隐瞒,也没什么犹豫,了一声是。
昭华公主蓦然通生寒,手掌并无半温度。
她本以为太和卫玄彼此亲厚,她一直以为卫玄善于玩人心,连太哥哥也被其玩于掌之中。
昭华公主蓦然一怔。
可现在,她仿佛被泼了一盆凉,蓦然清醒过来。
太言语却说得飞快:“卫玄烈,又一直持麒府,若然落狱,必然不会甘心。他必然是会使尽全力周旋,还不知晓会闹什么事。”
“再来就是之前卫玄让勋贵列侯各自回封地,不必聚在京中。此举大损功臣利益,已经惹来许多非议。他一日是儿臣心腹,儿臣便同担这样怨恨。”
她以为太哥哥是来护住卫玄,替这个亲信求的,然而竟不是?
当年太因为义气之争用棋盘砸死了堂兄,她不知怎的,一直觉得是卫玄教唆。因为当年吴王世得罪了卫玄,故而卫玄像毒蛇一样潜伏,乃至于唆使了一直温文尔雅的太。
她怔怔看着前兄,就好似不认识他似的。
可如今兄非但不肯保全,还狠狠了卫玄几刀。
她面颊浮起了惊,但忽而发现此仿佛只有自己一个神不对。
也许,也许兄一直都是这样凶残呢?不存在什么佞幸教唆,也没什么荧惑守心的灾星。自己十二岁时看到太哥哥残害一向亲厚的堂兄,兄面颊上沾染了斑斑血污,那一切跟一旁卫玄没什么关系。
好似自己不过是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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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帝面若沉,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开:“这些年,年轻有野心的世家都知晓要去个北门郎,然后才有前程。这本是太为储君给的恩典,但旁人却渐渐畏惧起卫玄。是也不是?”
太却斩钉截铁:“断断不可!”
元后柔声:“那我儿也是同意将卫玄削爵落狱,好生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