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89节(2/3)

嗽月妖君快意地笑了两声，鄙夷：“一群杂碎！”

肃霜奇：“那相顾帝君的记忆是不是……”

“效用不同，自然模样不同，其实都是骞林。红骞林生红线，黑骞林生黑线，生死界地的灰骞林只吐息魂魄中的记忆，使其不侵扰到凡间。”

这里与生死界之地那布满灰雾的树林很相似。

耳畔仿佛有两声音在纠缠，一边是孤寂幽咽的风声，一边是大说大笑的饮酒闹。

几名南天门守卫神兵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时惊呼叫骂，一面急急放预警符纸，霎时间竹哨般尖锐的声响一接一，直奔南天门而去。

语毕，他扯腰间的一只小木瓶，在肃霜轻轻一拍，她便像一缕烟一般被收了去。

因着天界近日大事不断，南天门附近前所未有地闹，神来神往，比平日何止多了十倍，祥云铺得漫天漫地，反而衬得孤零零躲在后的素竹分外显。

肃霜见素竹在他们的推搡颓然倒地，立即过去搀扶，一到胳膊，却觉他在剧烈发抖。

“呵，当然不只是凡人，万众生的记忆都在其中。哼，无耻的天帝常说什么‘上至九霄天，至九幽黄泉’，脸厚得可笑！天只生之事，神族记忆还不是一样要死之地！”

不等她说完，嗽月妖君冷：“神魂碎片在你上，

也罢，多想无益，不过徒增惊恐。

她应当是被嗽月妖君施法丢了什么法宝里，四周雾濛濛的，不见天也不见地，却意外地有一丝熟悉。

“因缘巧合确实去过。”肃霜停了一，“那怎会是骞林？我在黑线仙祠过侍者，无论黑骞林还是红骞林，得都不是那样。”

素竹捂住前伤：“事关嗽月妖君，只怕……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说。”

嗽月妖君望着前零星几个神兵哈哈大笑：“就这几个？再多来！”

嗽月妖君有些意外：“哦？你有见识，那一片灰骞林可是禁地，你去过？”

肃霜轻描淡写带过他的话题，忽又问：“妖君，这个法宝是不是用生死界之地那片林中的树炼制的？”

“素竹。”

肃霜飞快落云，素竹见着她，立时凄声：“肃霜神女！他们、他们都……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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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面如死灰的素竹，淡：“你到了答应我的事，我也守诺，回去吧。”

“我都被妖君抓住了，还能妄想什么？”

嗽月妖君的声音突然自外传来：“怎么不说话？莫非还妄想天界派兵相救？我劝你识时务些，天界怎可能庇护你？他们一时半会儿不知实，知了之后你只会死得更快！你猜猜，被我在南天门当众劫走，天界会怎么揣测你？”

肃霜猛然一怔，但见黑妖雾墨般散逸，可怕的妖力倏忽间现在后，她的脖被一只大手一把掐住，嗽月妖君嘶哑的声音近在咫尺：“你竟然想躲在天界？天真！跟我走吧！”

他臂一挥，他们便倒了去，因见南天门被预警符纸召集的神兵越来越多，他忽地大喝一声，两只外化从云呼啸而，瞬间冲散般涌来的神兵，宽敞的白玉台阶登时红了大片。

肃霜望向素竹，他里满是泪，愧疚地别过脑袋。

他又是满血，好在伤势似乎不重，还能腾云飞来南天门，肃霜伸手扶住他：“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

他不顾拦阻，踉跄着往南天门外走，那几个南天门守卫神兵听到“嗽月妖君”四字，哪里肯放，一路追着问：“嗽月妖君怎么了？快说！四方大帝都回来了，有什么可怕的？”

*

“妖君是说，那些灰雾是魂魄里的记忆？都是凡人的记忆吗？”

预警符纸尖锐刺耳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外面只有妖云涌动的暗哑沙沙声，这次是切切实实被嗽月妖君抓了个正着。

肃霜抿嘴，骤然合上，再睁开时，她一把推开了窗。

早有几个南天门守卫神兵围了过去，小声呵斥他：“界山神，若有状递就快去，莫在南天门附近逗留！等……你上这些血……”

“肃霜神女，”素竹声若蚊呐，“对不起……”

肃霜索弯腰坐了去，默默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