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85节(3/4)

那跋扈嚣张，实在算不得什么。

天界诸神火朝天地争论重羲太，这边厢刑狱司犹在为嗽月妖君之祸忙得不可开。

两个少司寇都受了重伤，一个被德玄帝带走，一个还在冬静间沉睡养伤，偏偏嗽月妖君这桩祸事牵扯极广，为免什么纰漏，秋官们留了两个战在界，日夜看守妖府废墟，天界的刑狱司大门，也日日闭。

却说这个嗽月妖君实在神秘至极，关于他的卷宗资料记载，少得可怜，本翻不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实在厉害到可怕，刑狱司两个少司寇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更可怕的是，秋官们在妖府废墟的重重机关发现了隐藏的无数障火，回想当日大战，嗽月妖君竟没有借用障火之力，如今他遁逃无踪，留如此大的障火海，却不知究竟有何筹谋。

而最让秋官们疼的，是如何找能给源明帝君定罪的证据。

妖君私囚了九十九名神族，经过妖府一场战，活着被带回天界的只有一半不到，纵然归柳说得是，似乎上就能给源明帝君上镣铐，然而刑狱司断罪还是要确切证据，秋官们几度彻查妖府，什么蛛丝迹都没翻到，问遍了被囚神族，也没一个提供有用的证词。

调查嗽月妖君之祸，一时陷了僵局。

天界哄哄的一切，并没有惊扰到祝玄，他躺在冬静间的客房，在疗伤阵的清光笼罩，睡了三天三夜。

梦还在继续，他没有醒。

他梦见少司寇将书变作一把折扇，摇着晃着一块儿去了萧陵山。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雾沉沉，怀里的书呼声短促而急切，压抑的哽咽堵在咙里，红得好似抹了胭脂。

她是被噩梦困住？还是修行了什么岔？那时的祝玄一无所知，唯一确信的，是肃霜的痛苦，无论还是神魂，她正饱受折磨，不是因为他，究竟为了谁？

现在的祝玄知了，她是为了犬妖，那一片辛夷林是犬妖惨死之地。

祝玄静静听着雨声，顷刻间为犬妖的所有回忆都变作雨幕，重重笼罩。

总也忘不掉黄昏时孤单等在天门前的那单薄影，孤独的盲女，寂寞的风，一次又一次让犬妖不自禁靠过去，靠近她。明明是个瞎了的仙丹，偏偏喜装腔作势，仿佛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伤不到她，可犬妖看来了，她的心困在风雪里，和自己一样，对大而陌生的世间谨慎小心着。

他想，她是需要他的，正如他也需要她，她是昏暗中的一盏灯，而他愿意她的睛。

迸发淌在四肢百骸血脉神魂里的，不是偶然兴起的激，它们细腻而绵，甚至时常令他到痛苦，摸不准肃霜的心和，犬妖在龙渊剑的追逐一意孤行的救助，起初或许也有赌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