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划了一,季疆的声音立即响起,铺天盖地一大串。
“星宿司我不熟,需要几天才能查到。甲秋官已经派去了。哦对了,归柳已经神战司了,我和他说要是觉得良心不安,随时可以撤,他果然放心许多。还有,秋官们查到,青鸾族事前两天,源明老儿和仪光见了面,听说是和好了,这档他倒是有心思谈说!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算了给归柳吧……对了对了,小书如何?哥哥怪想她的,替哥哥照顾好她。”
这档也在“谈说”的祝玄一都不心虚,被季疆惦念的书正在怀里,连也瑟瑟发抖,像是要过去。
想起季疆为她差发了疯病,祝玄心中骤然升起一团极愤怒的火,渐渐尝到一丝淡淡的血气时,肃霜不动弹了。
他稍稍后撤了些,垂打量。
清晨的日光透过丝缎帐朦朦胧胧地洒来,照亮肃霜的脸,她睡过去的模样异常无辜,面也异常苍白,唯有嘴红得蹊跷,上面凝了几缕血丝。
这样就过去了。
祝玄撑不住笑了,指尖拭去她上的血丝,奇妙的愉悦一瞬间如满地草齐齐钻来。
他将她面上碎发撩开,低声:“别怕,脑袋先替你留着。”
*
卯时差一刻,神战司的正门便已大开,战将们行匆匆,往来不绝。
青鸾帝君私藏太一事在天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近日天界各司都异常忙碌起来,商讨对策。
仪光笔直地站在大门旁,她已在这里等了一夜,姿势始终没变一。
守门的战将们时不时会用一异样的神偷偷打量她,像是蔑视。
她知为什么。
自从那天源明去栖梧山寻她,一夜之间全天界都知他俩是侣了,仪光早早辞去正神将一职,在战将们看来不是因为知错,而是因为源明帝君另有筹谋,不然怎么还赖在神战司?所以他们看她的神多了一层糊的蔑视。
有个小书每天来说笑修行,仪光尚可排解,这几日书不在天界,她便渐觉乌云压一般。
她抿起角故作不觉,没过一会儿,见一辆赭红的车破开云海缓缓行来,她立即动了,步伐沉重地迎过去。
“乙槐。”她唤,“我有话问你。”
车的门开了,乙槐淡漠的目光掠过她的脸,一言不发。
他旁的副神将冷:“好生无礼!谁允许你直呼神将名讳,还擅自拦阻正神将的车辇?戒律所护卫何在?拖去,打二十鞭!”
仪光声:“耽误正神将半个时辰要打多少鞭?之后打!先把这半个时辰给我!”
然而没有谁听她的话,戒律所护卫们已将她团团围住,仪光面上闪过怒,忽听乙槐开:“可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