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玄的视线落在獒因妖君上。
“对这里这么熟悉,真的没住过?”祝玄淡淡打断了她,将折扇一面面折起。
昨日乙秋官们送来暗中调查的结果,晏神女曾与三危山神关系暧昧,然而一个多月前,神女突然和獒因妖君打得火,三危山神也大变,竟主动替他们牵线搭桥,多半那时原主已被鸠占鹊巢。
一个多月前就有了这番布置,可见势在必得。
什么可惜?
祝玄反而笑了:“可惜了。”
祝玄继续火上浇油:“山神的琴音缱绻有,我听着甚,可否再弹一曲?”
妖君是真的老了,再无昔年的锐利。
“可惜你只想山神,不然将来少司寇也得,大司寇也得。”
一句“客房床”,让獒因妖君面铁青。
想不到曾经叱吒风云的獒因妖君也有了被当棋的一天。
“我是在客房床捡到的。”祝玄一派风轻云淡,“既然是二位的东西,还请收好。”
一曲烈焰霜枝舞毕,晏神女袖飘摇,卷起酒杯,妖娆地送去祝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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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不对劲,他连凫茈都不会削,还那么难看的瓷碟,一看他就没耐心折腾这些。可他不是说山神府都是自己打理一切吗?山神府净又细致,本不像他能来的,他不会是个假的吧?”
传闻中冷心冷的少司寇并没有接酒,只转了转折扇,突然问:“神女与三危山神可是时常来萧陵山客?”
不等她说什么,他又缓缓:“梅林确实藏着东西,多半是厉害的神兵。对面三个也都不是山之神,而是战将假冒的。不过不他们耍什么谋诡计,战将遇战将,到最后还是老手段相拼。打架斗法而已,少司寇不会败,安静。”
那还不赶听她的离开这儿?
祝玄从袖中摸一枚玉佩,一沉香木簪,玉佩上雕刻晏淌之景象,沉香木簪上则刻了三危山廓,两位神族立即变了脸。
看几个山神土地被獒因折腾得飞狗,肃霜撑不住笑了一声。
祝玄什么时候准备的赃?这招先发制人真漂亮,他们恐怕想不到少司寇也会玩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见凶残之名有些用,遇事多半把他往残忍了想,却少想他猾
他正用舒坦到不成样的姿势半躺在宽阔的塌上,笑呵呵地望着翩跹舞蹈的晏神女。他完全没看边的三个山之神心怀叵测,也真当今日偶遇少司寇是一桩奇妙的缘分,兴致,全无防备。
獒因倏地大吼一声,一脚将三危山神踩在地上,另一手却抓住晏神女的发髻,大怒:“我待你们不薄!你们好大的胆!”
有赃,还是无冤无仇的少司寇拿来的,他一想起以前有过神女与山神暧昧的传闻,他自许大度,加上与神女相识反倒是山神牵线,他才当谬传,难竟是真的?他又想起每回神女来,山神也必然来,还时常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竟背着他搞在一?
“少司寇都没看我几,是我得不好,我敬少司寇一杯,舞技拙劣,让您见笑了。”
肃霜的视线又扫过梅树的土:“还有,以前后山这边没有梅林,只有凡人墓。树的土看起来就不是一直在这儿的,面会不会藏了东西?肯定有诈,我还是应当回……”
她那粉面的柔媚姿态叫獒因妖君忽生不悦,当着自己的面朝少司寇抛媚,当他是瞎的?少司寇又怎样?他不过看在他是德玄帝之的份上才笑脸相迎。
乙槐篡改恩怨册,应当是打算趁着刑狱司与獒因妖君相斗时,这三个厉害战将来收割,能把两个少司寇都收走最好,再不济给予重创也好,反正只要能拖住刑狱司,待源明帝君把重羲太顺利推来,后续麻烦便不再是麻烦。
三危山神抬望向他,却不说话,晏神女:“近日景将兴,才来得频繁些,少司寇何有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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