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33节(3/3)

凡间城镇街还是那么坑洼，她一个没留神踩了坑里，一刻又被祝玄捉住胳膊。

“现在连路也不会走了，来，叔父扶着你。”

他牵住她，走得不快不慢。

前瞬间浮现犬妖朦胧的廓，扶着她，一面提醒：“左边有坑，你扶着我。什么？你说南边有人吵架？那不是吵架，是讲戏折的。”

肃霜微微眯起，及至拐了个弯，望见尽香烟袅袅的月老祠，她的心一快了。

王城变了许多，月老祠倒还是老样。

正殿前有一株数丈的老菩提树，土地神心养护，四季常青，红线坠满枝，此时树正有许多人把红线往上面挂。

祝玄迳自往菩提树走，到了树，一抬手便将月老祠土地召了来。

“獒因妖君最近可有什么异象？”他直切正题。

王城的月老祠因香火繁盛，早早便归了月老自己辖，土地神也是月老自己派遣，比起外面的土地山神，从他嘴里应当能听到几句实话。

土地答：“小仙未见獒因妖君有何异象，倒是这些年他似乎迷上了双修之，这段时间是晏神女来得最频繁。”

祝玄“呵”地一笑：“难为她，不远万里来三危山双修。”

土地谨慎：“小仙毕竟离妖君的妖府远了些，并不清楚他的私，印象里他几乎从不离妖府，倒是近段日时常见他带着晏神女去萧陵山一带游玩。”

祝玄颔首：“我知了，你去吧。”

他正要走，却见那土地两盯着不远的肃霜看个不停，不由问：“怎么？”

土地赔笑：“小仙绝非唐突秋官，只是觉得有些熟。”

月老祠只有凡人妖怪来得多，少有仙神会来，因此他对她还留着些印象，百多年前她来过，独个儿在月老祠外坐了整整两天，问什么都不说，泪把袖都浸透了。

“小仙仔细想想，许是自己记错了。”土地躬行礼，隐影中。

肃霜正抱着胳膊静静望着那株大的菩提树，树冠如殿一般，盈盈清气缭绕，数不清的红线悬于其上，有的新有的旧，风过时，随着绿叶摇曳不止。

那时候犬妖偷偷挂了一在树上，他以为她没发现，其实她是装没发现。

后来她一直也没找到那红线，现在更不可能找到了。

角余光瞥见祝玄来了，肃霜笑眯眯地开：“叔父，侄女饿了，叔父请我吃顿好的吧。”

说罢她转就想窜逃，不防肩膀被抓住，祝玄将她扳过来，盯着她的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