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26节(2/3)

仪光失笑，可心却突然被什么动——对啊，她已经不是用不正当手段上位的正神将了，还权柄，卸印章，她现在是最普通的神战司战将，还有什么顾忌？最开始她的打算不就是一步步稳扎稳打往上走？

先前大家一同对付过环狗，也算是有了，不源明对两个少司寇有何看法，仪光自己反正是对他俩改观不少。

她并不愚笨，只是生来执拗，事起了她就想一路走去，撞墙也咬牙撑着。

“你打到他们服啊。”

她撩开枝四打量一番，这才放心地缩回来，轻：“小心被战将们听见，他们耳朵可灵了。”

这个问题直戳要害，仪光陡然生一丝恼火，可她很快又将恼火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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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知她的名字？

她默然良久，缓缓：“对付环狗时，你也看见了，我麾的战将们都不服我。”

……等？心宽广？她说的是疯犬？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秋官不是摆设吗？不是等归柳回来她就拍拍手回仙祠吗？

仪光说不缘故，她竟莫名生倾诉的冲动，明明这些天她的亲朋好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对着他们她却一个字也说不。

她可以骗亲朋好友，极力表现毫不在乎的模样，她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确实这样想，这也是她无法将心事吐的缘故，连她自己也不愿面对这样暗又无助的仪光。

又是打到服？

仪光忽然笑了，柔声：“你叫肃霜？真是个好名字，谢谢你。”

肃霜一反应过来为什么祝玄非把她带来栖梧山，还说什么在青火梧桐林等着，他是想安排她和仪光见面

她安静等待着安，却听肃霜笑：“你现在又不是正神将了，不是已经回普通战将？还不能打到他们服？”

她慨：“少司寇心宽广，又如此尽责，可见传闻夸大太多。”

仪光不由一笑：“你也这么说，但我不到。”

仿佛被堵死的灵窍豁然开启，仪光睛亮了。

了正神将后，发现战将们并不接纳她，她一直安自己没关系，她可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然而三百多年了，她怎样也扭转不了他们藏在心里的那份鄙夷与敌视，憋在心里那气太多太旺，越是努力挣扎，就越是办砸一切，而越是搞砸，她越生不甘。

因为她不过是个无关要的书？因为她那异常轻松的态度？

仪光急忙捂住她的嘴：“可不能这么说！”

她低声：“敬容神将是我去请她回来的，我和她说我有很多地方比不上她，我不会留在神战司了，可她还是非要我留。为了报答她的不怪罪，我留了普通战将，只是……”

仪光诧异她的直截了当，她与这名奇怪的书秋官丝毫谈不上熟稔，甚至因为源明，自己之前和刑狱司的关系其实有尴尬，可她就这么随意问了，而自己却并未恼火。

“我……”仪光停了半天，还是沉默了。

她索问：“为什么不正神将了？”

仪光看她里的疑惑，笑：“方才少司寇说，刑狱司新来一个书秋官，问我有没有空闲偶尔指导一。”

仪光看着她，说不是轻松还是失落，接来她多半是要说些虚浮的安抚话，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本来逮着个不认识的书倾吐烦恼就是她自己的失误。

“她是不是变着法折磨报复你？”

肃霜想了想，：“可是要我猜，她应当不是折磨你，也不是报复你。”

一瞬间的惊惶反倒让这位竭力撑着沉稳架势的女神将多了些生动的可，肃霜不由笑起来：“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是这份不甘遮蔽了她的睛，傻啊，仪光，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