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梁雾青强捉住她告终。
手臂强硬地压住腰,有不容抗拒的意味。他收紧、再收紧,箍得极其用力,像要把两具身体融作一体。
滚烫的硬物没在臀缝间,随着趋于稳定的呼吸,缓慢地平息。
盛意懒得挣扎,蜷在他的怀里。
“讨厌。”
箍得有点痛。
半梦半醒的时刻,不愿睁眼,她只闷闷地嘟囔。
却没想到。
跟着,耳后的回应秉着不落下风的气势,口吻又冷又硬,“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多喜欢你。”
那还抱着干什么?
她困了,没有问出口。当作梁雾青与她一样,贪图皮肉的契合。心里稍稍得意,原来瞎子也有睁眼的一天呢。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的姿势翻了个对称,埋在梁雾青的怀里,脑袋没进被褥之下,极力躲避廊外嘈杂的脚步声。
“……盛意,”
突然,那段脚步声停在她的病房门前,推开,裴暨温朗的嗓音先到,“身体有好一些……吗?”
他的语气微微一滞。
病床,梁雾青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隔得远,情绪难辨,却知道是嘲讽。
他定下脚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视线贴在被褥边散开的几缕头发上,略微提高音量。
她没有醒。
“是。”梁雾青说,“知道还不快滚。”
裴暨没有接他的话。
身边有裴嘉宁替他开口,“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你有没有礼貌?——不过也是,在医院都能发情,别又是装病博同情吧。”
“嘉宁。”
说的显然过了分寸,裴暨拧起眉心。
“我说错了吗,”
从小惯坏的脾气,最不容被质疑,她的声音拔高八度,“一张病床这么小,非要躺一起,现在该不会是装睡,里面没穿衣服不好见——”
一阵破风声掐断她的话。
裴嘉宁的声音陡然化作一阵尖叫,下一刻,玻璃体与鼻骨接触的闷响,炸成一地碎片。
“啊!!”
被一只玻璃杯砸倒在地,她惨叫一声,捂住被刮伤的脸。
始作俑者缓缓地把手收进被子里。
“嗯,”他补上她没说完的字眼,“见人。”
裴暨的脸色挂不住了。
先去找了医生,将哭喊中的裴嘉宁送去救治,再次折返回病房,“梁雾青。嘉宁只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梁雾青从躺着变成了坐。
看着他,口吻平淡,仅仅是复述:“嗯。盛意只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裴暨抿住了嘴唇。
半晌,他低声,“她们女孩之间的事,她们来解决,你我没必要插手。何况,是用暴力。”
梁雾青:“你自己说出这种话都不会想吐吗?”
“……”
裴暨的脸色相当的难看,沉着眼神,不再与他争辩,“裴家会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你,我不和你争无谓的口角,法庭上见。”
“太好了。”梁雾青没有表情,“如果,你们还想要盛家的钱的话,尽管起诉。”
“你——”
愤怒之后,冷汗淌满脊骨。裴暨回过神,怔愣住。
他看向被褥,那几缕头发仍然没有动,“……我不要她的钱。”
“但是裴家要。”
空气安静。
裴暨的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门闩落下的一瞬间,一切归于平静。
梁雾青低下头。
“听够了?”
盛意睁着乌亮的眼睛,向上看。巴掌大的脸裹在厚重的被褥里,像一种表情无害的动物,鹿。
她眨了眨,在梁雾青以为又要说什么狡猾言语的时候,突然听见她小声说,“……谢谢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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