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5)

两名战士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和敌人血战，我实在分不开顾及他们。

王中海从旁边一个牺牲的战友的上摸到了一个急救包，把那只掉来的珠回窟窿里，自己包扎起来。薛兴旺焦急地说：“小王，你看我现在怎么办？”王中海说：“班，我先把你背去，然后再上来给你报仇！”王中海低声吼：“不行！我就是剩一气，也要和国佬拼到底！”王中海想了想说：“班，这样好不好，我的睛看不见东西了，你的睛好用，我背着你往前冲，你看到敌人就给我狠狠地打他狗日的！”薛兴旺说：“好，就这么办！”

那时，我和那两个战士朝一个山上猛攻。不一会，我边的那两个战士也牺牲了。这时，我看到王中海吼叫着，背着薛兴旺朝山上冲去，薛兴旺也吼叫着，端着转盘枪，疯狂地朝山上击，那景使我也变得更加疯狂了，也吼叫着朝山上冲过去。

山上已经不见了敌人，活着的撤到不远的阵地上去了，死去的敌人再也不可能爬起来抵抗我们了。前面不远的一个阵地上，连和几个战士也还在浴血奋战，我估计，我们连死得差不多了。我们排就剩我们三个人了，除了我完好无损，一个打断了，另外一个也变成了瞎。山上是一片焦土，散发硝烟和血腥混杂在一起的烈气味。连以前挖好的壕沟都炸平了，山上是厚厚的一层虚土，风一，尘土飞扬，本就找不到掩的地方。王中海对我说：“排，我们把敌人的尸垒起来吧！”这是好主意，我们就把敌人的尸拖在一起，垒起了半人的尸墙，我们就依靠这堵尸墙，抵挡敌人的反扑。

王中海和我把所有手榴弹的盖都拧开了，放在薛兴旺的旁边，他不能走动，连爬也困难，这样他就可以随时抓到手榴弹，朝疯狂反扑的敌人扔过去。敌人从各个方向朝北山阵地反扑，我手中的转盘枪的弹一次次地打光，王中海他们也一次次地打光弹药。王中海手中没有什么可打的，没什么可扔了了，就爬去，在阵地上摸索能够打的武，摸到手榴弹就扔手榴弹，摸到爆破筒就朝敌人扔爆破筒。我的睛可以准确地看到那些东西，也能走动，就拣了很多武给薛兴旺。

薛兴旺突然指着连他们守的阵地，对我说：“排，你看，连那里快守不住了，好多敌人啊！你赶快过去支援他们吧，我们在这里死守，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没有尽最后一滴血，就不会让敌人轻易地占领这个阵地！”王中海听了薛兴旺的话，也说：“排，你快去吧！我们一定能够守住这个阵地的！”我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他们的样，心里又难过又窝火！我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可连那边又危在旦夕。薛兴旺大声说：“排，你快过去呀，再不过去就晚了！”我不再说什么了，抓起几个手榴弹，在腰间的带上，端着转盘枪，吼叫着朝连的阵地冲杀过去。

我走后的形是后来还活着的王中海对我讲的。薛兴旺只能坐在那里不能动，打光了弹药也没有办法去找。王中海还是爬来爬去在地上到摸。他那一只被鲜血糊住的睛还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敌人在动，只是大概辨别个方向打一气。王中海在找弹药时，听到了一声爆炸，等他爬回去，喊薛兴旺却没有人答应他了，摸也摸不到薛兴旺了，那堵尸墙也倒了，他知薛兴旺已经和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了。这时的王中海已经没有力气了，站也站不起来了，他背靠在一面坡上，大地息。弹药也只剩摸到的两个弹盘。他往转盘枪上卡上了一个，压在，只等敌人上来拼了！渐渐地，王中海听到了拉杂的脚步声，敌人哇啦哇啦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他一句也听不懂，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敌人围了过来，越靠越近，王中海仿佛可以听到他们的呼，他心想，再靠近，再靠近，靠得越近越好。他的枪压在大面，心想等他们越聚越多了，就可以一次消灭他们多，反正一死，怎么也得够本！那些敌人其实把他当成死人了，有个敌人还过来踢了他一脚，他屏住呼一动不动。那个敌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后就和他的那些同伙坐在了一起，有人还燃了香烟。王中海心想，狗日的，还真当我是死人呀，我不死，就要你们死。他把枪从大底来就开了火，他在愤怒的枪声中听到敌人哇哇叫，打完枪后，阵地平静来，他也觉得沉沉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