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四千年后 第508节(2/2)

“愿你们珍惜时光。愿你们铭记过去。”

“这里曾有人因饥渴而死。”

“人类的寿命几何？”

……是了，他当然认识这块石板。

郑复轻声开念着石板上的语言，语气温柔而平和。

——如同人类是如何着他的。

郑复不能对信任他的人置之不理。

然而即使无需这样，他也能一字不差的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

——如同他是如何着人类的。

他的手指抚摸着石板，低声念：

“这里曾有国互相征伐，用刀使同类血。”

他不再犹豫，直接全力潜。他每向一些，他上的光就更加明亮……但随着他越发向潜，他也注意到了那真正躺在海底的光辉，竟是比自己上的也不逊。

郑复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这里曾有人发梦般眺望星空。”

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在向坠落。

就是他让拜蒙写的那份石板。记载着他遗言的石板。

“愿世界和平。愿永无饥饿。愿他人你。”

就像是在无光的海之中，唯一闪耀着的海底灯塔一般——

“这里曾有一位愚昧的人……他活着的时候，仿佛从来不会死亡；但在临死前，他又仿佛从未活过。”

郑复慢慢伸手去。却无法碰到那块石板。

因为信任。仅此而已。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低声轻语，声音中充满着温柔与真挚：“愿你们幸福常伴。”

“这里曾有灾疫在地上动，日光之尽是黑暗。”

他的手指在碰到它的时候，便了浅浅的白涟漪，绽放更为明亮耀目的光芒。

“你们能碰到星星了吗？”

他怔怔的望着那里——

就连腐败与死亡也同样不存在。

它也的确不应该现在这里。人类的心灵之海中，不可能存在任何质。除非……它仅仅只是以一段信息的方式存在于此。

在他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郑复的意识猛然惊醒。他再度睁开双，却发现自己于一片奇怪的虚无之中。

这里是昏暗如幽冥，无光无声的心灵之海。四充斥着无的灵能。

就连郑复自己，都讶异于居然能开说话。但他没有犹豫，只是继续念着，怀着那份对昔日的怀念与追忆：“不知，未来的世界得到和平了吗？”

在心灵之海的最层，安静的躺着一块破旧的石板。

“这里曾有人生、老、病、死，万皆因时光而腐朽，万象转宛如幻梦。”

这里就像是一个极小化的止境。这里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有，就连时间都不存在。一切尽是虚无，万在此停滞。

“饥荒和灾疫被灭绝了吗？”

“他活着，便是受苦。但好在他所受过的苦，你们无需再受。”

他已经全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说这些话时的想法。

最开始，郑复会选择这条路不过是偶然。

而他的这份信任、这份真诚，这份为了他人而活的决意，他的希望、勇气与……能够动这世上的所有人，同样也能动其他世界的人。

但郑复在清醒过来之后很快注意到，最的某个方向，还有另外一个闪着光的东西。

郑复所念过的字，都开始闪耀起盈盈的光华，整块石板都逐渐绽放更为璀璨的光芒。但剩的字却清晰无比的烙在郑复的中。

最初他只是得到了一个极小的王国，但如今他却成了全人之王。

“致……四千年后的‘我们’。”

郑复念到这里，微微一顿。

但它却并不冰冷。就像是世上所有人的意志的倒影、心灵的镜像一般，它的每一都是如此温……郑复能清晰的受到，它对自己怀有怎样一崇敬、怜的心。

郑复觉自己浮在这心灵之海中，缓慢向沉没。他杂的意志逐渐被梳理清晰，越来越多的意志随着他沉没的度认可了他的存在，而郑复的上也开始渐渐闪耀起了盈盈的光辉。

他的心底已然是一片静谧。所有的“墓碑”都为此而到欣然，将最后的意志、记忆与灵能全赠予郑复，将他们文明的历史也一并付。

就像是它刚刚被挖来时的样一样。

“帝国的疆界多远？”

“人类……还记得我们吗？”

唯一明了的是——

那似乎……并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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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那光芒的来源。

“这里曾有日落，月光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