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第437节(2/3)

两千安西军将士在萼楼外停住，排成队列整齐地静立。

李隆基坐在殿，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寒声：“顾青，尔带兵，是向朕炫耀兵威么？”

顾青不是独自的兴庆，他带了兵。

对李隆基，顾青的戒备心理特别重，他知这位帝王年老后虽说昏庸糊涂，但他发起狠来也非常残酷无，廊埋伏刀斧手这狗血事说不定他真会。

李隆基吩咐宦官上酒菜，君臣二人相隔十来步，

“将军，您老了许多，这两年辛苦您了。”顾青叹。

顾青惶恐地：“臣不敢，安甫定，市井与闱之中仍有残敌未肃清，臣不久前在城外大营亦被不明来历的兵袭营，为小心起见，臣不得不带兵护侍左右，普天之，兵皆是天王师，臣绝不敢炫耀兵威。”

久违的殿宇楼阁，久违的满堂盛宴，只是殿少了莺歌漫舞，也没有了声笑语。

故人相见，今非昔比，顾青心复杂地上前行了一礼。

李亨与群臣纷纷避让一旁，让车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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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除剑脱履殿，面朝殿的李隆基行礼：“臣顾青，拜见太上皇陛。”

李隆基与李亨不同，李亨大半生都活在他父皇的影，以至于当了皇帝后，仍有些懦弱优柔，但李隆基不一样，他是杀伐果断的帝王，面对敌人时李隆基狠得心，所以顾青不敢大意，他担心李隆基刚回安就横心除掉他这个权臣，搞一廊埋伏刀斧手的狗血桥段。

顾青也在打量他，力士苍老了许多，当初顾青率军救杨玉环时，力士还算健壮矍铄，可如今再见，他已是白发苍苍，形佝偻了许多，睛一片浑浊，像笼罩了一层永远散不去的雾。

力士了泪，泪中带笑：“顾公爷能说这句话，可见不忘君臣旧，也不枉陛对公爷的信任。老奉陛旨意，请顾公爷赴兴庆萼楼，陛设宴相待。”

顾青笑：“臣这就去，将军，请。”

走了没几步，顾青忽然被人叫住，回一看，却见力士站在路旁笑注视着他。

力士眶一红，急忙忍住，笑：“侍奉陛是老的本分，谈何辛苦。倒是顾公爷，这两年风华愈茂，与当年那位刚从蜀中山村走来的少年完全不同了。”

史学家以安史之为大唐盛世的转折，但是在文人的里，转折应是萼楼安禄山的那支胡旋舞，一曲舞罢，盛世倾颓。

兴庆，萼楼。

……

熙攘的人群里，顾青随着群臣缓步慢行，心中有些无聊，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到自己家补个回笼觉。

除了亲卫，他还带了两千安西将士。

力士连不敢，二人谦让一番后，同乘上顾青的车，悠悠地朝兴庆行去。

顾青打起十二万分小心，神恭谨地立于殿，睛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顾青听力士话中有话，不由苦笑：“将军有话直说，太上皇对臣有知遇栽培之恩，臣一直念在心，不敢或忘。”

时隔数年，是人非。

力士的表更复杂，打量顾青许久，幽幽叹：“终非池中之，风云际会便化龙。顾公爷，别无恙乎？”

殿空的，只有李隆基和顾青二人，显然李隆基是特意召见顾青。

当年在这座萼楼，安禄山胡旋舞，李隆基发披散鼓以和之，杨玉环坐明堂恣意笑，大唐盛世在那一刻达到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巅峰。

“将军，蜀中一别，久违了。”

生如夏，死如秋叶，以一舞为终曲，或许更符合文人心中浪漫的怀。

李隆基冷冷一哼，但也无法再说什么。理由很充足，彼此明知是假话，却也只能当真话听，这就是时势。

从那一刻以后，盛世急转直，跌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