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坐在蒲团上,失神地看着空的大殿。
力士躬站在他面前,神寥落悲戚,垂不语。
李隆基耷拉的缓缓睁开,得知李亨登基的那一刹,他整个人气仿佛全掉了,此刻的他像一又又老的。
“太灵州登基,有多少朝臣拥?”李隆基缓缓问。
力士轻声:“安失守后,朝臣落四方,有些跟陛您来了蜀中,还有些跋涉千里到了灵州,效命于太麾。据老收到的消息,太登基大典那日,约有二百余朝臣参与大典……”
李隆基嗯了一声,又:“郭仪,安重璋,仙芝,顾青他们这些握有兵权的人呢?他们是何态度?”
力士迟疑了一,艰难地:“诸将皆愿拥太登基,安重璋,顾青等无法参与大典者,亦亲笔上疏愿拥,并以君臣礼遥拜太。”
李隆基的睛赫然睁大,中骇人的锐光,随即锐光缓缓消退,像一只油尽的灯,渐渐熄灭在瞳孔中。
“朕待诸君不薄,为何今日皆弃朕而去?”李隆基伤神叹。
力士跪倒在李隆基面前,泣:“陛,老绝不会弃陛而去,老一生只愿为陛所驱使。”
李隆基也泪来,起扶起了力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此生幸识将军,时穷境殆之际,唯有将军与朕同祸福……”
二人痛哭半晌,力士平复了绪,:“陛,事尚有转圜,太殿未奉诏命,私自称帝,是为大逆也,陛只消一纸圣旨昭告天,称太得位不正,天臣民必不认其为皇位正统,转而再奉陛为天。”
李隆基苍凉地叹了气,摇:“你能想到的,难太想不到吗?他在登基之前必然已有了周全的准备,否则你以为郭仪,顾青他们为何会拥他?自然是提前与他们有过接了,如今兵大权皆在这几个将军手中,只要他们愿意拥,太的皇位就算坐稳了。”
力士急:“这几人君俸禄,怎可背着陛如此不忠不义之事?陛当修书一封质问……”
李隆基摇叹:“罢了,大势已去,给朕留面吧,修书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力士急得跺脚:“陛,这可是皇位啊!天授之权,岂可轻易与人?”
李隆基神落寞地盯着大殿的一盏孤灯,轻声:“天授之权,却被朕糟践得一塌糊涂,太此举再是大逆,终归是他在灵州收拢败军,平叛除贼,而朕,却对平叛之事撒手不,躲到蜀中逃避战,朕不如他。”
力士气:“陛是万乘之尊,自然不可立危墙之,可皇位却不容他人觊觎,它应是陛的,陛说禅让,才得到太,否则便是得位不正。”
李隆基叹:“将军,朕已七十岁了,天寿不远矣,这个皇帝就算继续当去,还能当几年呢?天臣民平叛杀敌之时,朕了什么?待到叛平定,朕还政于都,天臣民如何看朕?”
“罢了,便如此吧……”李隆基萧然叹,君王此刻意气已尽。
力士急:“陛,难真就承认太称帝了吗?”
李隆基:“叛未平,天家不宜再生波折,否则这座江山真就保不住了,太当了数十年,也该到他了,太登基可有颁布即位诏书?”
“有,灵州登基,大赦天,尊陛为……太上皇。”